凌烬跪坐在星髓花海中,逆鳞悬浮眼前。白璃的残魂最后一次浮现:\"山河印的真核......在我这里。\"鳞片裂开,露出璀璨如星河的印核——原来她每一世轮回,皆以龙魂温养此印。
\"现在你懂了?\"玄机子的虚影自印核中渗出,\"她才是真正的'容器'!\"凌烬暴喝,灰金裂痕裹住印核,却在融合的刹那看见可怖真相:白璃的龙魂从未消散,而是被山河印永恒禁锢,成为天道复生的养料!
晨曦再现时,烬海已无凌烬的身影。唯有一座新坟矗立,碑上无字,只嵌着一枚银鳞。阿箬将墨离的石像移至坟旁,石像手中多了一卷残破的《山海经略》。
人族在新的天轨下重建城池,孩童传唱着弑天者的歌谣。唯有守墓人知晓,每当星陨之夜,碑前银鳞便会化为龙影,绕着烬海盘旋悲鸣——那龙吟声,像极了一个男人压抑千年的恸哭。
星陨之夜的第三个月圆,无字碑前的银鳞突然迸发刺目光华。守墓人阿箬惊醒时,见龙影竟在碑上刻下一行血书:“归墟有眼,葬龙者生。”字迹未干,地脉深处传来轰鸣,烬海核心裂开深渊,一股腐朽的青铜气息喷涌而出。阿箬的蛊虫触及气息,瞬间石化坠地——那是初代弑天者陵墓的封印松动之兆。
“他终究......不肯安息。”阿箬抚过墨离石像手中的《山海经略》,残卷忽然浮出新纹:一幅青铜棺椁沉于归墟之眼的图景,棺盖上赫然刻着白璃的龙形图腾。
人族新城内,曾被献祭长老的后裔悄然集结。他们额间的灰金咒文在夜色中发亮,为首的少年剖开掌心,将鲜血滴入城中央的祭坛。血水渗入地缝,竟唤醒沉睡的噬灵藤!藤蔓钻出地表,尖端裂开巨口,吞食巡逻的卫兵,灰金脓血顺着藤脉回流,在祭坛上凝成九幽的残影。
“凌烬已死......该让新天道尝尝背叛的滋味了。”九幽的骨爪抚过祭坛,噬灵藤骤然分裂,每一根藤条皆化为凌烬的石化残躯,掌心灰金裂痕如活物般蠕动。
凌烬的坟冢突然塌陷,银鳞腾空而起,化为百丈龙影直冲归墟裂隙。阿箬紧随其后,在深渊底部见到骇人景象——白璃的完整龙骨被灰金锁链悬吊,每一节脊骨上都钉着初代弑天者的焚天槊。龙首低垂,逆鳞处插着一枚棱形镜核,镜中不断重演白璃被剥离龙魂的画面。
“难怪她的残魂永不消散......”阿箬的蛊笛吹出安魂调,锁链却骤然收紧。龙冢四壁浮现血色符文,竟是玄机子的笔迹:“以龙镇天,以情为牢。”
墨离的石像突然龟裂,手中的《山海经略》残卷飞入深渊,与银鳞共鸣。残页展开,浮现凌烬未曾见过的篇章:初代弑天者与白璃的前世竟是一对道侣,二人共炼山河印时遭玄机子暗算。白璃为护印核,自愿剜出逆鳞,将半数龙魂封入归墟之眼——而这一切,被玄机子篡改为“龙族叛天”的谎言。
“原来弑天盟约的第一滴血......是白璃的。”阿箬颤抖着捧起残卷,星髓墨迹突然活化,凝成凌烬的虚影:“找到归墟之眼的龙心......那是破局的最后钥匙。”
人族新城已沦为灰金炼狱。九幽操控的噬灵藤吞噬百姓血肉,化为无数凌烬的傀儡。这些傀儡持烬天剑残影,剑法竟与凌烬生前别无二致。少年后裔跪在祭坛狂笑:“弑天者?不过是我们喂养天道的饵食!”
傀儡大军即将踏平最后一座人族堡垒时,地底突然刺出龙骨——白璃的尾椎骨破土而出,扫碎千百傀儡。龙吟声中,银鳞自深渊归来,嵌入龙骨逆鳞处,整具龙骸轰然站起!
白璃的龙骨燃起银焰,每一块骨甲都映出凌烬的灰金裂痕。阿箬立于龙首,手中残卷化为长鞭:“他以魂烬饲你千年......现在,该你护他的苍生了!”龙骸冲向噬灵藤核心,逆鳞处的镜核迸发强光,竟将九幽的残魂从祭坛中扯出。
“你竟敢用我的镜核反噬?!”九幽尖啸,骨爪刺向龙骸。白璃的颅骨突然张开巨口,衔住九幽,银焰顺着他的魂体焚烧:“他的债还清了......你的,才刚刚开始。”
龙骸与九幽同归于尽的刹那,归墟之眼彻底睁开。深渊底部升起青铜巨棺,棺内躺着初代弑天者的尸身——其容貌竟与凌烬完全相同!棺盖内侧刻满血字,揭露惊天之秘:玄机子本是初代的一缕恶念,他剥离所有“悔意”封入白璃逆鳞,这才造就弑天者永恒轮回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