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守溪说的这些话,也正中时以娆的下怀。
时以娆说道:“林公子说的以娆或十分赞同。只是色孽或许是人之本性。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这人类至今,没有色孽存在,也不可能繁衍下去。只是纵欲过多,往往会失起本心。或许陛下和慕姑娘消灭了色孽皇帝,可以阻止色孽的到处蔓延。但我们永远也消灭不了色孽,只能阻止色孽的四处蔓延罢了。”
“这……时姑娘的一番高论,倒让林某对这个世界的邪识产生了全新的理解了。”
林守溪完全不明白时以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扭住色孽这两个词语不放。
一旦她要是将色孽联想到那件她们彼此都终身难忘的时间身上,她们之间微妙的关系就有可能在此处打破。
时以娆的情绪目前还很稳定,要是她真的将色孽的事情和上一次在圣壤殿的经历说出来,林守溪也没有做好怎么应答的知准备。
况且她还说,小禾和慕师靖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回来,这种事情万一被时以娆说出来而她们又正好撞上的话,林守溪也没法和小禾交代。
所以,林守溪的话语之间还是想往邪神方面引去。
“可林公子真的认为我们能在圣壤殿将色孽全部消灭干净吗?”时以娆突然问出一个问题。
“此话何解?”林守溪有一点懵,在圣壤殿消灭色孽?时以娆的色孽之印不是在之前已经被消除了吗?
哪来的色孽?
“就算是消灭了色孽皇帝之后,黄衣邪神残留的色孽并没有完全被消灭。”时以娆淡淡地说道。
“时姑娘的意思是黄衣邪神还没有死吗?”
“看显生之卷的记载,在这百年间的时间里这本书中还有她的相关记载。如果她要是在百年之前被林公子一行消灭在真国的话,这些记载也不会发生。只是以娆目前还没有特别实质性的证据。”时以娆道。
“这……时姑娘的意思是她还蜇居在圣壤殿里?”林守溪之前也听道叶清斋和凌青芦讲述过当年时以娆回来是如何被黄衣邪神的邪识完全感染的过程。
只是林守溪行和黄衣邪神争斗,从林守溪穿越到这个世界就和她一直在争斗。
好不容易林守溪才在真国看到她被自己一行消灭,这是来之不易的胜利成果。
可现在时以娆的话语里面好像说他们的胜利果实还没有实现,一时间还难以让林守溪难以接受,所以他才发出此问。
“以娆不敢笃定,这百年间从来没有听到谁看到过黄衣邪神回来过的踪迹,显生之卷也在那里安静地存放了上百年时间了,这期间以娆还对皇帝陛下抱有幻想,所以也一直未曾翻阅过,直到近段时间来以娆彻底认清了真相以后才浏览了显生之卷的全部面貌。”时以娆将她的看法告诉了林守溪。
“刚刚以娆在看着这些花草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这些,或许这个世界的邪崇还隐藏得很深,需要将思路理清楚。只是以娆刚刚言语过程有激动之处,这才想到了黄衣邪神兴许并没有死去,之前若有得罪林公子之处,还请公子多多担待。”时以娆又继续补充说了一句,然后身子微微向前倾斜,向林守溪敛裾行礼。
林守溪更没想到时以娆在这个时候突然道歉还向自己行礼,他还没搞清楚目前的原因,但他还是将她的身子扶了起来,说道不必如此的客套话。
这是那件事发生这么久后,林守溪和时以娆仅有的身体接触。
不过林守溪此时却没有任何旖旎的气息,他只是抓住了时以娆莲袍覆盖的手肘,将她拉了起来,这期间也没有触碰到她的任何肌肤。
只是林守溪偶尔一瞥,看到了时以娆的柔荑上不知合适涂满了蔻丹。
以前林守溪为了避免和她目光对视,想压抑自己内心的浮动,都不敢用余光多瞥见时以娆一眼。
现在这样一次身体接触之后,林守溪才发觉她的手指上不知道何时涂上了蔻丹,身体似乎也往常重了一点。
之前和时以娆见面时候,时以娆明显是不喜这些妖娆的打扮,只是喜欢以素妆打扮。
而且林守溪拉着时以娆的时候,还看到她的身体好像变重了一点,似乎她穿的不只是一件莲袍。
他不知道此时为何就这么一个扶起来的举动,自己有那么多的感受。
林守溪隔着莲袍握住她的手肘,甚至还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好像还是上好的龙涎香熏染而成的。
也不知道时以娆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提起色孽来,林守溪感觉他的识海之内联想到的某些东西都多一点。
但也必须要尽快结束这一切,不再讨论色孽这些东西。
于是林守溪对时以娆拱了拱手,说道:“时姑娘见外了,林某之前言语也多有唐突之处,还请时姑娘多多谅解。或许找到显生之卷的秘密才是判断黄衣邪神到底死了没有的关键。眼下时姑娘所说的显生之卷是不是也在圣壤殿当中?”
林守溪想体提及点别的问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在此时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这本显生之卷还放在它原本的位置,之前青芦她也是看到了这本显生之卷才完整地了解到整个事情的真相。”时以娆说道。
她只是看到经过她的引导之后,林守溪终于说起了显生之卷的下落之后,
她制定的计划也相当于在这其中推进了一个关键步骤,时以娆的注意力此时都在她的设定的这个计划方面去了。
此时她的敛裾行礼,也是为了让林守溪放下他目前看上去和自己说话的紧张与不适感,方便她后面计划的实施。
“那等小禾和慕师靖回来以后,我们一起去看一下这本书中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吧。”林守溪给出了解决问题的办法。
“以娆也正有此意。或许黄衣邪神现在也躲藏在离圣壤殿不远的某个角落,她身上还残留着色孽的邪识,所以刚刚以娆才说色孽很有可能存留在圣壤殿内部。”时以娆回应道。
“这个世界或许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林某之前的想法也是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林守溪知道自己提议让时以娆继续在这里担任守殿神女吸引神山那些大家族的子弟们前来圣壤殿的想法不知道是哪一点触怒了时以娆,这次时以娆又将话题引到色孽上去,林守溪想转移话题,顺便为自己刚才的提议找一个台阶下,承认自己的错误,缓和一下他和时以娆的关系。
林守溪总觉得他现在和时以娆的谈话太过客气,好像双方都在刻意地保持距离,似乎都在回避些什么。
这样的感觉,林守溪总有些不太适应。
“或许吧,以娆到现在也位能看清楚这个世界。单是色孽一词也远不是正确与错误的判断就能够确定的。说不定黄衣邪神我们对神山大家族的想法以后,她会利用色孽大作文章,拿神山大家族们犯下的色孽之事做把柄,偷偷地告诉他们必须要和黄衣邪神站在一起。这样敌人在明,林公子在暗,我们必须要主动出击,找到黄衣邪神可能出现的踪迹才是。”
时以娆继续执行着她的计划,她这已经在无形中指出了林守溪刚刚那个将神山大家族一网打尽的做法有些许的不可取之处。
唯有主动出击才是时以娆想要表达的重点、
至于林守溪愿意和小团体的人一起主动出击,还是和新加入小团体的人主动出击,这就要看时以娆后面执行的计划是否顺利了。
时以娆还是觉得她之前在愤怒之余居然答应林守溪的这个提议,还是不够理智,后面她也想在无形中否决这个林守溪这个提议。
但靠林守溪的想法决定自己的去留,在林守溪说出这个提议让时以娆愤怒的时候,就已经时以娆相信这个提议是不可能实现的。
时以娆还要靠她一个人施展她后续的计划。
此时的她也在观察着幻境当中发生的情况。
“我明白了,要消灭黄衣邪神,彻底地消灭这些邪崇,还得靠我们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一时的计谋也终究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唯有靠实力才能让这些神山大家族的长老们彻底认清事实,让他们为所犯下的罪孽后悔。”林守溪的目光望向远方,盯着这两头还正小声嘀咕的独角兽说道。
林守溪情商不低,他当然知道时以娆这一话一出,自己当初的那个提议也相当于是被时以娆完全否决了。
同时林守溪也大概猜出了时以娆究竟想要怎么做了,只是林守溪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选择接纳时以娆成为小团体的其中一员。
尤其是如果要和她相处的时间长了,这些事情也会马上面对。
可若是时以娆还是继续呆在圣壤殿,林守溪面对着些事情还可以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不想小团体之间因为时以娆的加入搞得乱七八糟,他目前还是有自己的做人的最基本的道德底线的。
他必须通过讨论其他话题来让他的身体退到底线之内。
时以娆一直在这里提及色孽,林守溪为了要身体退回底线之内,也要避免他自己主动说出这些话语来。
只是他现在也不敢给时以娆明确的回答,所以他才在这里说出了一些大而化之、模棱两可的话。
反正靠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也并不意味着时以娆非要和自己在一起。
为了尽可能地降低身体的某些反应,林守溪的目光还是瞥向了远方,看到了目前在场的其他活物,也就是那两头正在交谈的独角兽。
她们此刻好像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丝毫不在意自己和时以娆到底在讨论着什么。
难道同性之间聊得如此投机,也是因为时以娆刚刚提及到的色孽吗?
但林守溪将目光看着他们,可以将此时他浮现的色孽暂时压抑住。
时以娆从林守溪的目光中看出了他还是有意避免和自己对视。
她之前说出来的话已经透露了某种意思,林守溪也不难猜到。
她也不可能和林守溪明说她的想法。
而刚好林守溪的这番话又说得十分模糊,时以娆心中也知道林守溪或许好像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只是现在他不敢给一个明确的答复罢了。
既然林守溪不给明确的答复,那就创造一个必须明确答复的机会就好了。
正好林守溪的目光在注视着前方那两头独角兽,而幻境中时以娆也看到了色孽皇帝和小禾还有慕师靖的谈话也差不多了。
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那也是时候该履行时以娆的承诺了。
时以娆趁着林守溪的目光没注视到他的身上,悄悄施展了法术,让色孽皇帝脱离了幻境。
而色孽皇帝出来就来到了漠视神殿当中。
这两头释放出来的独角兽像是得到了什么感应一样,停止了小声嘀咕,直接冲了出去。
她们正好路过,正准备进入漠视神殿汇报此次战果的小禾和慕师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