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镰儿道:“奶奶,溪儿姐的那个孩子没有留住,不过现在又怀了,已经两个多月。”
乔老太愣愣的,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情绪反应。
但是一想,又来了一个盼头,过去的不必再提,只希望这一胎能够安安稳稳地生下来。
她叹了一口气:“溪儿受苦了。”
镰儿瞒着家里,也是不想让他们难受吧,现在又怀上了,哪怕心疼,但心中又充满了新的希望。
乔老太给家里人知会了一声,谁都没有再问起过去的那个孩子,或许是这样的转折给了大家一个深刻的感悟,人活着,就是要向前看啊。
只有冯氏躲在房间里落泪,想到女儿的遭遇她又怜疼又愧疚,她想着照顾好了凌音和双胞胎,等溪儿生了她再来京城,一个月前她估摸着快临盆了要来京城,镰儿却说这里不太方便。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镰儿要这样说。
哪怕有的事情非人力可改变,但她这个当娘的,多么希望能够保护好女儿。
“当婆婆当奶奶的人了,不哭了。”乔老太进来屋子:“留不住,说明那个孩子和咱们家没缘分,不用强求。”
“这一关的苦,溪儿已经熬过去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哪里能当没有发生过呢,不过冯氏尽量去想一些开心的事情,擦干眼角的泪水,脸上努力笑了笑。
这种庆祝登科和仕途的宴会,叫做烧尾宴,举办得很顺利,而且都是自已人,不必拘谨,气氛欢畅自由,客人们送的礼物要么贵重,要么就是意义非凡的。
等到吃好后,大家又一起去逛了后园,从花园到潭边,从谭边到廊桥,一路欢声笑语,好不尽兴。
乔家有正儿八经的文官了,吴老先生又培养出一个得意门生,卢大人多了一个得力的手下,大家都很高兴。
可以说,每一个人都得偿所愿。
牧星河想,他终究还是踏上了青云,妻子又有了身孕,虽然失去一个孩子,经了不少波折,但结果和原先所盼,倒也大差不差。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好事多磨。
只是想到妻子受的苦,他的心情总会黯然一些。
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客人们纷纷散了。
留在院子里的,都是乔家人,还有楚家人,乔镰儿也把牧星月带来了。
以后,她就留在这里。
还有冯氏,早就照顾凌音坐好了月子,双胞胎又要一岁了,乔家最不缺的,就是伺候人的下人,她也要留在京城了,天天看着自已的女儿,总会安心一点。
乔家和楚家在京城留了六天,一大家子去游园,去听戏,去看庙会,灯景,购物,很是快活。
等他们回大田村和越州的时候,带了几大箱子的东西,都是在越州城买不到的。
这一趟,来得简直不要太满足,而且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无比的开心幸福。
虽然谁想来京城就来,谁想回去就回去,但是像这样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不多,可以说是难得的机缘。
牧星河已经上任,每次黄昏散值回家,他很是勤勉负责,有时候会晚一点回来。
一切步入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