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业忙不迭点头,立刻掏出手机把傅清淮的病房信息告知江眠,嘱托她宜早不宜迟。
“知道了。”江眠不耐烦地结束了对话,转身上楼去了,沈行渊自然跟上。
两个小家伙见状,麻利地端起还没吃完的龙虾和牛排,屁颠屁颠追了过去。
直到四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尽头,江振业才缓缓坐回餐桌前。
满桌狼藉中,那只被江眠掰断的蟹腿格外刺眼。
他忽然有些恍惚——记忆里的江眠还是个小豆丁,会拽着他衣角甜甜地喊“爸爸”。
于清歌就坐在他身边,笑着给父女俩盛汤……
江振业猛地回神,看着空荡荡的餐厅。
明明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怎么就觉得……
这日子过得没滋没味的?
一回到房间,江眠就翻箱倒柜地折腾起来。
两小时后,看着焕然一新的江眠,沈行渊怔了一瞬——
见少年盯着自己,江眠故意转了个圈:“怎么?没见过美女?”
沈行渊抱臂靠在门框上,语气泛酸:“女为悦己者容……你对他有意思?”
“呸呸呸!”江眠对着全身镜涂口红,“我就是让他睁大眼睛看清楚,”她啪地合上口红盖,“是什么级别的仙女退了他的婚。”
……
同和私立医院VIP病房内,傅清淮半靠在床头,脸色虽仍苍白,但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江雨柔垂眸剥着香蕉,长长的睫毛掩住泛红的眼圈。
她将果肉碾成泥,小心翼翼地递到傅清淮唇边:“清淮哥,再吃一口……”
傅清淮偏头避开勺子:“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她慌忙低头,一滴泪却砸在了手背上。
“说。”傅清淮声音沉了下来。
“我听说……”她抬起泪眼,又迅速低下,“你和姐姐九月就要办婚礼了……”
“……?”傅清淮蹙眉——他不知道这件事。
江雨柔低着头,勺子一下一下地碾着碗里的香蕉,她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姐夫,其实姐姐她真的……挺好的。”
“以后别这么叫我,”傅清淮握住她的手,笑着安慰,“我看起来像是接盘侠吗?”
“也许、也许视频是假的呢?可能只是那两个孩子胡说的。”江雨柔故意提起今天的新闻,“清淮哥哥你这么好,她怎么可能看上其他的男人。
傅清淮轻拍她的手背:“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样,我和她连面都没见过,更谈不上感情。”
江雨柔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尾泛着楚楚可怜的红晕。
她抓起傅清淮的手,身子缓缓前倾——
凑得近了,傅清淮才闻到她口中淡淡的酒香。
“你喝酒了?”他有些心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