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妹妹?
"
当年知道墨心柔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后,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找孩子,想来现在也快有5年了,但一直没有任何线索。
为了不让有心之人冒领墨家大小姐的身份,找孩子的事情一直都是由墨家的亲信暗地里进行。
他们也并没有传出墨心柔不是他们亲生的事,这样能更好的掩人耳目。
墨沉枫了解自家儿子,他性子沉稳,平时很少喝酒,看今天晚上这架势应该是已经醉疯了。
喝醉的人说的话又能听多少,墨沉枫心里也有数。
“墨时安,不许再喝了,赶紧休息,有什么事我明天回来再说。”
酒杯从他另一只手中滑落,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残留的威士忌浸透了昂贵的地毯。
墨时安没有去捡,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我找到妹妹了...可我害她吐血进了医院……”
“当年我们就没有保护好她,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我却又再一次伤害了她。”
“爸,怎么办?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
墨忱枫蹙眉听着墨时安的话,心也渐渐被扰乱。
他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大床上好不容易睡着的妻子,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
电话那头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接着是墨时安急促的呼吸声。
"时安,不许再说胡话,赶紧睡觉。
"墨沉枫的声音有些严肃,压低了声音催促。
墨时安恍惚地点头,随即意识到父亲看不见,才沙哑地回答,“傅凌鹤...他送云筝去的医院,还不让我跟着。”
墨沉枫知道现在跟墨时安无法沟通,索性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得回老宅找墨时安一趟,才能搞清楚状况。
墨时安茫然地望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屏幕,头痛得像要裂开。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去浴室洗把脸,却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酒瓶。
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动了门外的管家。
"少爷?您没事吧?
"老管家的声音透着担忧。
“滚!都滚开!”墨时安失控地吼道,随即被自己声音里的暴戾吓了一跳。
他的情绪从来没有如此的失控过。
门外脚步声迟疑地远去。
墨时安瘫坐在地,背靠着床沿,手指插入发间。
太阳穴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有人用锤子敲打他的颅骨。
墨时安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把手机关上,便烦躁的丢在了一旁。
他仰头靠在床沿,喉结滚动,酒精灼烧着每一寸神经。
窗外的冬樱花瓣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如同他此刻紊乱的心跳。
"少爷,您需要醒酒茶吗?
"管家在门外小心翼翼地问道。
墨时安闭了闭眼,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想起云筝晕倒前那双充满震惊与痛苦的眼睛,胃里一阵翻涌。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冲向浴室,对着马桶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冷水拍在脸上时,他盯着镜中那个双眼通红的男人,几乎认不出自己。
领口沾着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暗褐色,像一块丑陋的伤疤。
“筝筝,对不起……”他喃喃自语,指腹摩挲着那片血迹。
他本可以循序渐进地告诉她真相,而不是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用那样残忍的方式揭穿她的身世。
楼下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墨时安抹了把脸,跌跌撞撞地走出浴室,正好撞上推门而入的墨沉枫。
“爸……”他声音嘶哑,有片刻的错愕。
墨沉枫身上穿着家居服,脚上穿着拖鞋,一看就是匆忙赶过来的。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满屋狼藉,最后定格在儿子衬衫上的血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