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缭绕的山林间一阵轻风吹来舞动大片犹如碧绿波涛般的大片苍翠的树冠。树梢间的一片偏黄的树叶随风而落至稍暗的树林间,最后落在一个正平躺在林间一块碎布上意识处于昏迷中的男人的脸上,。
在下坠的落叶轻触他脸颊的瞬间,齐惊鸣双眼猛的睁开如受惊的野狼般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他猛的坐起身睁大眼睛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同时双手也不自觉开始向旁边探索——他在找他的刀。但是刀并不在他的手边,那柄断刀跟他那身已经破损严重的盔甲一并被放在树根旁边的碎石之上还有一块齐惊鸣从战场上捡到的虎门营令牌。
看到断刀与破损的盔甲他突然回想起自己的那把破刀已经砍断的经历,想到那一幕齐惊鸣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种种。终于在记忆的最后某双醒目的血色妖瞳被翻了出来,那是他将要失去自己意识之前最为深刻的记忆。
然后他再度抬头朝着碎石所在的方向看,愕然发现昨天晚上自己在跟踪时经过的还十分茂密的杉木林居然被人用蛮力硬生生开出了一片空地。
挺拔树木像是被蛮牛冲撞过一般,横七竖八的横陈在满是树叶的地面上有些树木的断裂甚至还有大片已经凝固的青乌色血迹——那是妖魔的血。
虽然没有看到具体的山魁尸体但齐惊鸣觉得那些妖魔大概率是死透了。正在他想要通过观察空地上战斗后的痕迹来判断昨晚上的具体情况时,一张惨白而美丽的面孔睁着那双骇人的血色妖瞳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齐惊鸣面前。
同时一声略带戏谑味道的声音随着淡红色的嘴唇蠕动而响起:“看起来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嘛!昨天晚上给你用的那些药膏不算白费努力。”
齐惊鸣被突然出现的女子面孔吓得差点举起拳头砸了上去但是他握紧的拳头却被另外一只纤细的手掌轻松按住。
齐惊鸣内心感到异常吃惊,他的手腕在被按住以后就下意识想要把手抽回然而他挣扎了好几下都无济于事。他感觉自己的手掌简直跟被一只用生铁制成的手爪按住了一样,自己跟对方力量的实际差距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最后还是白发女子看出齐惊鸣已经被自己的表现吓得变了脸色才主动把他的手腕松开的。
“药……药膏?是您救了我?那真是多谢姑……大人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大人您是什么人?”在将自己的手臂抽回来后,感到后怕的齐惊鸣将自己的身子朝着旁边树根挪了挪然后带着畏惧地看着面前的白发女子开口问道。
“是我救得你,没有错。至于那个药膏其实就是我用凝血花和青乌藤制成的混和而成的药膏帮你处理的伤势。若非如此,小子你恐怕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死在昨晚上了。至于身份……自己随便猜吧!我不想与你说太多。”
看着齐惊鸣这副与自己保持安全距离的警惕模样白发女子觉得有些好笑,随后身体后撤几寸声音有些慵懒随意的说道。
“啊?失血过多……我吗?”
听到自己居然差点死在昨天这个消息,齐惊鸣伸手摸着自己身上的绷带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照理说如果自己昨天晚上真的伤得那么重,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精神。
然后齐惊鸣想到所谓的“药膏”,看来这女子不是什么凡人。看起来还没有同伴与她一起,也就是那些山魁全是……齐惊鸣眉毛不自然跳了一下。
“当然啦,不然你以为自己是怎么昏迷的?就是因为你在跟那几只山魁交手的时候不仅把自己的旧伤口绷开了还有身上各处的血管也被切开了不少。在我现身没多久,你就因为流血过多失去了意识。不过伤成这样还能跟那些山魁过两招,你已经很不错了。”
白发女子发现齐惊鸣真的对自己当时的情况不甚清楚也是有些惊诧,于是她便再度开口向他解释道。“这样吗?那……那个小姑娘呢?”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到最后还是没能撑住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齐惊鸣想起了自己进入树林中的目地。那个来战场上捡死人东西来养活自己的小丫头,她被面前这个白发女人救下来了吗?
“小姑娘?什么小姑娘?”
对于齐惊鸣的发问,眉眼间一直透露着平静与自信的女人第一次困惑地皱起了自己同样发白的眉毛对着面前的男人反问道。
“一个白衣服的小姑娘啊。个头不高、很瘦小。年纪看起来可能还不到十五六岁。我就是为了救她才天黑了跑进树林里的。她当时就应该被藏在附近,你难道没有解决掉那些山魁吗?
女人表现出的疑惑让本来已经安心下来的齐惊鸣再度紧张起来,忍不住声音拔高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