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就是说,在昨日,太子遣散了那些突厥人?”
李世民有些讶异。
“是的陛下,那群突厥人,都被太子遣散,每一人都给了钱,在被遣散之后,突厥人才去延康坊闹事,实际上突厥人和太子没什么关系了。”
李泰连忙道:“父皇,虽然如此,可那突厥人所说他乃太子勇士,这一番话也没错,在此前,太子的确是招了突厥人为门客,只是昨日才遣散,这不能代表父皇此前说的错。”
李世民沉吟了一下,缓缓颔首:“此前太子在东宫养突厥人,虽然遣散,但也确实是事实。”
“对啊父皇,儿臣没诬告,也是因为儿臣了解的信息片面,给太子造成了困扰,是儿臣才弄得父皇与太子之间的关系,如此僵硬。”
李泰说着说着,竟然是有眼泪出来。
李世民摸了摸李泰的脸:“青雀何故如此,虽然太子这件事做得对,但你也没做错,太子猜到是你对朕所说,所以才提诬告者反坐,他这是明显想要严惩你啊。”
李泰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父皇,儿臣没了解清楚。”
“起来,朕不会惩罚你,朕当然知道你是好心,反而是太子做得不对,他为兄长,既然知道却不说,反而想要借此机会惩罚你,哪有如此希望自己弟弟受到惩罚的?”
“父皇。”
李泰眼中有盈盈泪光。
李世民感慨道:“黄德,派人去告诉太子,就说三日后,随朕一同去古观音禅寺。”
“是。”
而林尘这一边,在东宫之内,认真听房玄龄所说,房玄龄所说的,还是治国理政那一套,也就是儒家的那一套,以仁为主。
林尘笑了笑,房玄龄注意到林尘的笑容,不由问道:“太子殿下,臣说得不对吗?”
“房大人,你说得很对,但本宫不如此认为,治天下,首要的目标不是仁。”
“那是什么?”
“第一,是钱,是经济。”
房玄龄一愣,这个观点,让他闻所未闻。
“请太子赐教。”
林尘道:“房大人,一个国家,说到底最为基础的东西,就是钱粮,这两样就是经济统称,治国理政需要钱,赈灾需要粮食,战争更需要钱粮,就连给朝堂上的大臣们发俸禄,更需要俸禄俸米,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无论是在贞观元年定下的休养生息之策,还是汉朝初期的黄老之学,为的都是恢复经济,提高粮食产量,充盈国库。”
房玄龄眼睛亮了,他看着侃侃而谈的太子,只觉得这位太子,洞察犀利,有明君之相!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钱粮是基础,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像太子这般,将这件事讲得通俗易懂。
而林尘继续道:“而在国家有钱后,必须要让百姓有钱,不能国强民弱,国富民贫,经济的第二层,就是要让百姓也富裕。房大人想想,百姓有钱时,生活过得好,能吃饱穿暖,天天吃肉,每个月能换上新的衣裳,你觉得他们还会造反吗?”
房玄龄本能摇头。
“为何在东汉末年,张角发动黄巾起义,那是因为百姓活不下去了,百姓身上没钱了,百姓承担国家的徭役赋税,他们都没钱了,交不出钱,还要被朝廷压榨,自然而然,这个国家,也就走到头了。”
房玄龄眼中满是赞赏与佩服,太子今年才二十岁啊,二十岁就有这种洞见,大唐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