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不再,唯有零星号牌起落,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与先前争夺功法时的激烈判若云泥。
虽对地精遗迹地图满心好奇,但因摸不透其价值与意义,我按捺住冲动,并未参与竞价,只静静旁观场内零星的叫价声。
正冷眼旁观时,储物袋中突然震颤,神格的声音骤然在我脑海响起:“小子,这张地图拍下来对你有点作用!”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惊得我手指微微一颤,原本笃定的心思瞬间泛起涟漪。
我暗自咂舌,100多万金币买张不知真假的地图,实在冒险。
可神格之言犹在耳畔,以它跨越岁月的见识,断不会信口胡诌。
咬咬牙,我不再迟疑,猛地起身,声音响彻全场:“200万金币!”这近乎翻倍的报价如巨石投入深潭,瞬间惊起满场哗然。
岳峰环视全场,见无人再加价,声如洪钟道:“200万金币一次!200万金币两次!200万金币三次!成交!这张地图归6号包间的贵客所有!”
随着槌声落下,场内爆发出一阵议论,众人纷纷朝6号包间投来或艳羡或疑惑的目光。
拍卖场的喧嚣依旧,一件件拍品轮番登场。
我百无聊赖地靠在软榻上,那些珠光宝气的法器、泛着灵光的典籍,在眼前掠过却激不起半点波澜。
就在这时,包间的雕花木门突然传来“咚咚”轻响,沉闷的敲门声像是打破死寂的石子,让我的注意力瞬间凝聚。
雕花木门缓缓推开,先前的管事弓着身,身后跟着两名垂首侍立的侍女。
一位侍女银盘上躺着张漆黑卡片,边缘泛着神秘暗纹;另一位双手捧着那卷帝经遗迹地图,羊皮纸的褶皱间似藏着无尽秘密。
管事赔笑着上前:“贵客,这是您拍下的物件,还有你此处拍卖所得130万金币,由于您是我们的贵宾所以不收您任何手续费,还请查验。”
我指尖轻捻地图边缘,随手将其收入储物袋,又摸出那张烫金的星澜商会贵宾卡。
指尖在黑卡表面划过,灵力顺着纹路注入,片刻后冷声道:“转70万进去。”
屏幕闪烁间,黑卡金额跳至200万金币。
“这是拍卖全款,退下。”管事躬身接过黑卡,目光在金额上快速扫过,确认无误后恭敬行礼,领着侍女退出包间,雕花木门合拢的瞬间,隔绝了外头喧嚣的拍卖声。
后续的拍品走马灯似的更迭,却始终没能牵动我的目光。
直到最后一件拍品登场——一把通体流转幽蓝光芒的中阶魔晶枪。
场内气氛瞬间炽热起来,此起彼伏的竞价声中,这把枪最终以500万金币的天价成交,四周爆发出一阵惊叹。
我靠在软垫上微微挑眉,对这场喧嚣无甚波澜。
当最后拍卖结束,会场渐渐散去喧闹。
我随着侍女穿过回廊,出了拍卖场,在一处无人的暗影角落停下脚步,褪去裹住全身的黑袍,露出寻常武者装束。
避开熙攘人流,我寻了家不起眼的客栈,要了间上房。
踏入客房后反手关紧房门,指尖灵力游走,快速布下简易隔绝法阵。
随后,我从储物袋中郑重取出两张地精遗迹地图,摊开铺在斑驳的木桌上,两张泛着陈旧气息的羊皮纸,在烛火摇曳下,神秘符文仿佛在悄然流转。
烛火摇曳,光影在地图上跳跃。
正盯着两张地图出神时,神格光芒一闪,自行从储物袋中飘出,悬浮在半空。
它头顶的光晕忽明忽暗地眨着眼,像在故意模仿大人的腔调:“喂!本大爷可告诉你,这两张全是地精遗迹的残图!看见这些扭来扭去的符文没?集齐九张才能拼成完整地图,你现在才拿到两张,顶多算个小虾米入门!”
说着还神气地晃了晃虚影,故意用粗声粗气的嗓音掩饰尾音里藏不住的雀跃。
我目光灼灼,手指轻轻摩挲着地图上的纹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期待。
翌日清晨,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棂,轻柔地洒在脸上。
我悠悠转醒,简单洗漱后,匆匆填了下肚子,便翻身上马,朝着佣兵之城疾驰而去。
马蹄扬起尘土,风声在耳边呼啸,我一心赶路,无心赏景。
临近中午,便已抵达巨狮王国西部边境。
那守卫上下打量我几眼,许是见我并无异常,也未过多刁难,一挥手便放我通行。
顺利通过边境后,我继续策马前行。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前方道路中央,一个神秘的灰袍人负手而立,如同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挡住了我的去路。
看到那熟悉的灰袍,我心中一凛,这不正是当初拍下我的华能冥液,还在拍卖会上竞得黄阶功法的神秘人吗?
我勒住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我目光警惕地盯着他,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