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在饭馆吃的饭。可你吃的连狗都没有喂上,全进下水道了。”老赵说。
任老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什么时候换的居家服,自己也搞不清楚:“我怎么回来的?没有闹笑话吧?给你丢人吧。”
正说着,赵梅进来了:“笑话也没有闹,人也没有丢,就是喝的太急了,全吐了,以后可不能喝这么多酒。”
任老师有些灰白的脸上就有了红晕:“怪不得肚子饿的厉害。”
“你是去客厅吃,还是我给你端过来?刚做的酸拌面汤。”赵梅问。
“我还是在客厅吃吧。”任老师爬起来,感觉还是天旋地转的,老赵就扶着任老师来到了客厅。喝了一碗酸拌汤,还轻微出了点汗,任老师感觉舒服了好多:“谢谢你,姐。”
“谢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赵梅要走,老赵要去送,赵梅却不许:“我自己走路就回去了,小任还不舒服。明天早上我再过来,正好还有事和你们说呢。”
赵梅走了,任老师才叫起头疼来。老赵说:“谁让你逞能的?不让你喝,怎么都拦不住。还越喝越兴奋,你没看见,赵惠一直瞪眼睛吗?”
任老师两手揉着太阳穴:“我怎么没看见?还不是为了你好,亲戚亲戚,勤去(当地方言:去读pi,意同。)才亲。兄弟姊妹要常来往的。”
“你可能还不知道有一句话,父母在,兄弟姊妹是亲人,父母不在,兄弟姊妹是亲戚。过去的人家,讲究的是全家兴旺,现在的人家,盼望的是儿女成才。”老赵不屑。
“你的歪道理总是很多,作为你来说,兄弟姊妹中你是老小,还是要多主动一些的,毕竟,都老了,兄弟姊妹的日子,还能有多长呢?”任老师又说。
“你不用给我提前打了预防针。不就是害怕我和赵天亮发生争执吗?这你放心好了。狗咬了你,你总不能再咬回去。因为看重亲情,才会珍惜,但更苛刻。不看重,就是怡宁的话,无非是个路人甲,能说多说两句,不能说就拉倒。几十年了,再深的伤害,都已经结了疤。我又不是傻子,总要时不时的揭开看一看。”老赵说。
“我没你想的这么多。但这大半年,我还是能够感觉到很多的,你以前说过一句话,亲情是需要呵护的,真的很有哲理。可好多人,好多时候,最容易忽略的就是这一点,包括你自己,你说是不是?”
“是啊,清官难断家务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但是,对自私到极致的人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说白了,我和赵天亮一辈子的矛盾,起因无非就是小的时候他打了我一顿,兄弟之间打架是很正常。我之所以一直记在心里,就是因为他的自私,不仅仅自己打,还叫他丈人家的人来一起打。这件事,我想过很多年的,站在他的角度,维护他自身的利益,保护他的妻子,儿女,这是他作为丈夫,父亲的责任体现。可他始终以为,母亲一碗水端不平,这是我最不可理解的。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些陈年往事,与你无关,你也没有必要为这些事去闹心,能避就避,想躲就躲。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都老到这个程度了,再去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说了,头疼死了,我要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