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傻话。”林氏怕她真想不开,把人抱得紧,“他就是那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然后瞪了江振麟一眼,“你出去。”
江振麟今天压了许久的火气蹭地窜上来。
正要发怒,旁边看了半天戏的林清婉懒懒开口,“江燕婉,你真想离开就该偷偷摸摸走,而不是郑重其事来告诉母亲,还趁父亲不在家。”
“明知母亲最心疼你,你偏要在她面前演这一出。”
“公布身份是父亲的意思,你想让母亲怎么做?”林清婉声音清洌,逻辑清晰得让江燕婉不敢往下听。
“我没有,我不是!我是舍不得母亲,不想让母亲为难。”她哭泣。
林清婉冷笑,“你是怕母亲不犯头疾。”
“父亲前脚刚说相府承蒙你的大恩,后脚你就要离开,我是没懂,你这叫报答相府的养育之恩?”
“一大早哭哭啼啼,无中生有,真是晦气。”
林清婉起身,冷冷扫了她一眼,“你的去留跟我没关系,你今日非要走的话,我倒是可以送你些盘缠。”
说完,她毅然走出正屋。
别说林氏,江振麟都没反应过来。
这是江燕婉第一次失败,不在她的控制范围里,她脑袋一片空白,更不敢松开林氏的衣裳。
江振麟没说话,也走了出去。
林氏忽然疲惫极了,“燕婉,我们母女十五年,你是多不相信我,才执意要走。”
江燕婉喉咙一哽,“母亲···”
林氏知道今儿的事跟林清婉没关系,也知道燕婉那点心思,可究其根本,她是害怕失去父母弟弟,一点闹腾不为过。
林氏也希望林清婉能松口,这样谁都好过。
可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连阿麟看明白了,她还坚决护着江燕婉。
到底是一手养大的啊,她舍不得,也不能对不起程敏当年的牺牲。
她真的很头疼。
江燕婉头一次被她推开手,“燕婉,累了就回去歇歇。你想做什么我不拦你,我也拦不了。”
容妈立刻过来搀住林氏,“夫人。”
林氏抓紧容妈,无力道,“头疼。”
容妈心里酸涩,“叫府医来!”
最后,正屋只剩下满脸不可置信的江燕婉,她被丢下了。
阿麟帮着林清婉,母亲也不管她了。
下人要怎么看她!
下午。
林清婉出门去见陶掌柜,她准备仔细商量一下接手制毒线的事。府医和其儿子一死,其他人又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跟各府建立关系,或者从哪儿下手,她一筹莫展。
“你干什么去?”
江振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见她要出去,满脸警惕。
林清婉装作没听见,脚步一下没停。
江振麟脸色一冷,大步上来堵在门口,“你又要见那姓阮的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儿在街上他又让你跟他走。”
“你要敢再见他,小爷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