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动作又快又轻,每次缠绕都恰好避开伤口最疼的位置。
当绷带第三次绕过前胸时,温之余突然抓住他的手:“太紧了……”
被人握住手腕,斯内普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无力的将额头抵在温之余未受伤的那侧肩胛骨上:“……下次再这样……”
\"就罚我禁闭?\"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度,温之余轻轻后靠。
“罚你去和巨怪写论文。”斯内普突然咬了他肩膀一口,“写不出来一辈子别进地窖。”
“啊,那很糟糕了,教授。”
————
窗外阴云低垂,像一块浸透水的灰绒毯子沉沉地压在天际。
魔药大师离开去上课后,地窖又一次陷入沉寂。
温之余靠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肩头被咬过的位置。
那里还残留着轻微的刺痛感。
“真是……”他低笑一声,摇了摇头。
慢悠悠的走出地窖来到窗边,温之余曲起食指抵在唇边,吹出一声清越的哨音。
片刻后,一团黑影突然从天空方向俯冲而下。
那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夜鹰,翅膀边缘泛着幽蓝色的光泽。
它在空中灵巧地转了个圈,羽翼拍打时带起细碎的气流,最后稳稳落在窗棂上。
“咕?”
夜鹰歪了歪脑袋,圆溜溜的金色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温之余。
接着,它先是矜持地整理了下胸前的羽毛,蹦跳着往前两步,亲昵地用喙蹭了蹭他的手指。
懒洋洋的勾了勾手指,温之余从戒指中取出一枚玉简,指尖在上面快速划过几道符文,随后绑在夜鹰腿上。
“告诉封阳,”他轻抚夜鹰的羽毛,声音冷了下来,“查清楚那个蓝衣人的底细,还有万剑宗最近的动向。”
做完这些,夜鹰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振翅飞出窗外。
重新回到地窖,温之余开始闭目运转体内灵力。
灵力在经脉中游走了几个周天,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他皱了皱眉,又仔细探查了几遍,依然没有中毒的迹象。
“奇怪……”
体内的灵力流畅通顺,穴道和血液里也并未检测出任何毒性。
虽然没发现问题,但谨慎起见,温之余从纳戒中取出一个青玉小瓶。
玉瓶瓶身雕刻着青色缠绕的蛇纹,在地窖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在拔开塞子的瞬间,一股凛冽的寒气从瓶口溢出,在地窖潮湿的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
瓶中药丸通体漆黑,表面却流转着诡异的暗红色纹路,像是凝固的血丝。
他倒出两粒放在掌心,下一刻,丹药竟微微震颤起来,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聒噪。”温之余轻嗤一声,毫不犹豫地将丹药抛入口中。
刹那间,一股尖锐的苦味在舌尖炸开。
那不是普通的苦涩,而像是把一百只毒蝎的尾针碾碎浓缩后的滋味。
温之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角不受控制地泛起生理性的泪光。
而丹药入喉的瞬间,他的皮肤下突然浮现出蛛网般的青黑色纹路,然后又迅速消退。
他闭目内视,几乎能清晰感觉到药力化作千万根冰针,在经脉中游走穿刺,将可能潜伏的毒素尽数绞杀。
“咳……”
一口黑血毫无征兆地涌上喉头。
温之余随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看着手背上迅速汽化的毒血,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下就安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