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纳斯!莱茵纳斯!我恨你啊!在吾所见的未来与过去中,根本没有见到汝之蛛丝马迹,汝之到来,犹如极致的黑暗污染光明,悄无声息...”
“吾恨!吾怨!就凭汝之混沌本源,就可主导生灵之一切?”
在极致的痛苦之下,格里姆德的理智逐渐崩碎,来自本能的意识逐渐回归,无数愤恨,委屈、不解的谩骂之声铺天盖地般朝着莱茵纳斯扑来。
“在吾看来,汝根本不配称之为混沌本源,汝之子光明与黑暗本源,祂们何曾下界与生灵争雄?”
“吾想问问汝,吾究竟做错什么!吾作为汝之子,自诞生开始就从未受过汝之照拂,凭借自身坚强的意志与蛮横的力量征服一切!”
“你这家伙!”旁边的托雷基亚勃然大怒,主辱臣死,现在格里姆德当着他的面来骂莱茵纳斯,这和当众甩他耳光又有什么区别?!
悲愤至极,托雷基亚竟猛地跪下来,郎朗道:“神主,别让祂说了!”
“说,为何不说?”莱茵纳斯双手插兜,在外界看来,这本来没有神灵形象的放荡不羁的形象,此刻却是如此的充斥着神性。
“你在死之前,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的孩子,但在这之前,你可曾称呼过我一声父亲或者母亲?”莱茵纳斯的单片眼镜反射着格里姆德那扭曲的脸色,低头数秒,然后抬起头来:
“至于你所认为的本源主宰世间是错误的行为,我可以告诉你...在宇宙创世之前,生灵未现神智之前,一切皆有本能主导,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的主宰世间,但这却完全区别于你心中那狭义的主宰世间。”
“按理来说,以你的位格,你本应与黑暗本源,光明本源同一位分,但你为什么要反抗我呢?”
莱茵纳斯叹了一口气,大手一挥,《死灵之书》的频率再度加快,混沌魔神·格里姆德那尖锐的爆鸣声响彻整个深渊,无数生活在深渊的生灵纷纷朝着混沌核心望去
“神主大人这是捕捉了什么强大的存在吗?”
“依我看,这个存在绝对不下于奥特之王!”
所有人都叽叽喳喳,眼神越发的敬佩。
而在核心被莱茵纳斯此刻正不顾格里姆德的哀嚎,硬生生的将其混沌之力向外抽着,被抽出来的混沌之力反哺整个深渊,让那虚无缥缈的混沌之地如今已然有了轮廓,其影响的范围也超过光之国与黑暗帝国加起来之和!
莱茵纳斯看着托雷基亚开了个玩笑:“没想到我这孩子居然这么有孝心,如果按照卡莲和你的意见按部就班的话,深渊辐射范围要想超过光之国,没有个百万年是完不成的吧?”
“等将祂的混沌之力全部抽干后,躯体赐予你,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有着极大的作用。”
莱茵纳斯笑吟吟的看着托雷基亚,这样看来,格里姆德的复活也不是一件坏事,自己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扫清最为厌烦的隐患之一,对自己,对深渊,乃至对托雷基亚,都有着相当积极的作用。
自己不用多说,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格里姆德死去后,这些象征们将真正意义上没有克制自己的手段,而且...格里姆德的死去,也昭示着旧时代的混沌格局将彻底粉碎,由自己主导的格局,将真正到来!
而托雷基亚获得格里姆德的躯体,那好处更是少不了,要知道,经过这么些年的追随,托雷基亚早就悄无声息间真正成为了混沌的一份子,正因为佐菲提前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他才对佐菲下达不顾一切的追杀令。
而托雷基亚如果再融合格里姆德的躯体,假以时日,未必到达不了混沌魔神的位格。
一个极具孝心的孩子和一个时刻想着背刺的逆子,喜欢哪一个,一目了然。
托雷基亚也不是笨人,他第一时间就听出莱茵纳斯的弦外之音,心开始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这是要将祂往混沌魔神培养的节奏啊!
莱茵纳斯看着托雷基亚那逐渐呆滞的眼神,忍不住调侃道:“好了,嘴角收一收,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啊什么问题?”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惊喜的原因,一向严谨,从来没出过错的托雷基亚,竟然忘了莱茵纳斯刚才说的话。
“你这家伙。”莱茵纳斯有些无奈的摇头,不过他到底不是那种喜欢在细节上刁难他人的人,旋即再度重复一遍:“我刚才问的是,如果按照卡莲和你的意见按部就班的话,深渊辐射范围要想超过光之国,没有个百万年是完不成的吧”
托雷基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心里默默算了算,紧接着一拍脑袋,脸上惊喜万分。
“神主您说的没错!”紧接着,托雷基亚就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在宇宙中衡量一个势力的大小,除了顶尖战力外,辐射面积也是相当大的衡量标准。”
莱茵纳斯满意的点点头,对托雷基亚的回答显得非常满意。
祂在赛罗身边的‘小号·赫罗’已经听说雷杰多与奇迹要将佐菲、赛罗收为弟子,既然如此,莱茵纳斯不介意深渊覆盖的面积越大,那么产出的混沌力量也就越高,对生活在深渊的生灵有着超乎寻常的好处,这对众生心向深渊,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这时,托雷基亚忽然右手按胸,微微欠身,声音激荡而出:“神主,虽然我们深渊时刻面对着雷杰多、奇迹等一众象征的挑战,但在整个宇宙战争格局里面,我们是有三胜!”
“三胜?”
莱茵纳斯的眼光有些古怪,他总觉得托雷基亚说的这话有些割裂了点,但心里的好奇迫使着祂继续听下去:“有点意思,说说看。”
托雷基亚清了清嗓子,那认真的脸色当真有着疯狂科学家的味道:
“现在我们深渊已经远远超过黑暗帝国与光之国加起来之和,此为一胜,如今黑暗帝国内部混沌不安,时刻准备着与光之国分道扬镳,此为二胜,光之国同样明白黑暗帝国的意图,但只得被动抗衡,心力交瘁,此为三胜。”
“如果我们能够将此战果继续保持,那么光之国必定自顾不暇,同时黑暗帝国还有神主您安插进去的海帕杰顿,到时我们里应外合也未尝不可!”
“呃。”莱茵纳斯点点头:“你说的倒没错,但我还要提醒你一个致命的漏洞。”
“神主请说!”托雷基亚脸色肃穆,心里已经开始思索究竟是哪一胜出了问题。
“海帕杰顿与我们暂时切割,我们不插手黑暗帝国的内部事务,所以说,你提出的联合黑暗帝国这件事,不可以。”莱茵纳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格外认真,全然没有之前的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