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那鎏金似的晨光,仿若一层金纱,轻柔地爬上了华刃城训练场的飞檐。
这飞檐雕龙画凤,在晨光下熠熠生辉,好似要腾空而起一般。
郑羽凡,此刻正雄赳赳气昂昂地持着圣龙剑,立于演武台中央。
只见他剑身轻轻一挑,一块狗头大的玄铁便“哐当”一声,不偏不倚砸进青铜鼎里。
这动静,惊得檐角那三只正眯着眼打盹儿的麻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像在骂:“你这斯!扰鸟清梦,真真是缺了八辈子德咯!”
兵器架后,鬼鬼祟祟地探出两颗小脑袋,正是郑思羽、郑念羽这对双胞胎。
她俩那模样,活像两尾偷腥的小奶猫,正拿着灵霄那身五彩斑斓的尾羽,给木剑扎蝴蝶结呢。
小思羽嘴里叼着半串糖葫芦,糖浆糊在鼻尖,红彤彤的,宛如一颗刚摘下来的鲜杨梅。
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老妹儿,咱今儿是练‘凤啼千旋斩’还是‘鸾舞万霆击’呀?”
“等会儿可得找爸爸好好索赔一番!”
“昨儿那傻大个儿雷麟,简直是个吃货转世,把本小仙的宝贝灵木剑当萝卜啃。”
“啃得就剩半截剑柄啦,这不是纯纯的败家玩意儿嘛!”
小念羽刚要张嘴搭话,只听得东侧“轰隆”一声闷响,好似天边炸了个响雷。
原来是王天霸那柄炎刀,猛地劈在花岗岩上,溅起的火星子,跟过年放的二踢脚似的,噼里啪啦地乱飞。
这一下,直接把正在一旁打盹儿的雷麟炸得蹦起三尺高。
那姿势,活脱脱像个被点了火的炮仗。
雷麟,头顶偷来的紫金酒葫芦,尾巴还卷着三串灵米糕。
咋看咋像一个会走路的零食摊,滑稽得不行。
“呔!哪个不长眼的搅了本神兽的早膳?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雷麟一边甩着尾巴上的芝麻粒,一边扯着嗓子吼道。
那股子酒气,熏得旁边同样在打盹儿的疾风狼,不停地翻白眼,就差没直接晕过去。
雷麟还不罢休,继续嚷嚷:
“再敢惊扰本神兽睡觉,信不信一尾巴把你拍成葱花烙饼,让你知道知道拍大饼的滋味!”
王天霸被这一炸,脸上灰头土脸的,他抹了把脸,气得抄起炎刀,作势要砍:
“你个贪吃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再偷喝老子藏的‘醉仙酿’,老子就把你浑身金毛薅下来做鸡毛掸子。”
“天天拿去扫茅房,让你尝尝劳动改造的滋味儿!”
郑羽凡看着这俩活宝,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暗忖:
“这俩货,三天两头就得整出点幺蛾子,真不让人省心呐!”
正想着呢,忽觉后腰被轻轻戳了戳,转头一瞧,原来是彭傲霜抱着一摞雪白色绷带,眼尾含春,娇嗔道:
“当家的,你昨儿说的那‘灵力暴增诀’,好像还有点后遗症......”
“咳咳!夫人明鉴呐!”郑羽凡突然拔高嗓门,捂着胸口,作西子捧心状,扯着嗓子喊道:
“为夫此刻腰酸腿软,提不了剑,斩不了妖邪,扛不了米,身子骨不行啰,你得再给我按上一按——哎哟!”
话还没说完呢,小思羽眼疾手快,扔来的半截灵木剑,正中郑羽凡眉心。
小丫头叉着腰,笑得俩小梨涡都出来了,活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嘻嘻哈哈说:
“爸爸又演苦肉计!昨儿我都瞅见你往后腰贴‘壮腰符’啦!”
“那符纸还是从萧副门主屋里顺的,你可别想瞒过本小仙的火眼金睛!”
这话一出,全场哄笑如雷,众人笑得前仰后合,有的都笑出了眼泪。
郑羽凡揉着额头,心里那个郁闷呐,暗自嘀咕:“这小丫头,咋就这么精呢,一点面子都不给老子留。”
正郁闷着呢,瞥见母亲叶姻正跟着妹妹郑芸学“幻影九旋腿”。
嘿,您瞧老太太这架势,一脚下去,碗口粗的柏木桩“咔嚓”一声就断了。
木屑纷飞中,老太太捋了捋银白秀发,中气十足地喊道:
“凡儿啊,该给俩小囡换‘星陨铁剑’啦。”
“你瞧这木剑,再让那馋嘴雷麟啃下去,迟早得变成牙签儿,还咋练剑哟!”
“得嘞!娘亲吩咐,儿子哪敢不从?”郑羽凡刚要应下。
忽闻识海里系统那贱兮兮的声音传来:
“宿主大大,您家战宠快把灵酒窖搬空咯——统某温馨提示:再不管管,酒窖可就变无底洞啦!”
“我滴个亲娘嘞!”郑羽凡一听,骂骂咧咧地就往酒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