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哭、跪着哭、趴着哭。
他们光哭也不做,他们不敢修复神殿,因为有个人说我砸掉神殿一定有我的深意,说这极有可能是你的旨意——所以他们不敢动了。哪怕这只是个捕风捉影的猜测、影子,他们也不敢做了,他们承担不起一丁点冒犯你的代价。
但我每天都在冒犯你,你为什么不能降罪于我?
你纵容我眷顾我,你让我得以在这个剧变的世界里游刃有余,让我得以站上最高位。
我应该谢谢你吗?
算了,随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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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囗囗:
距离上一次写信还没过去多久居然就要给你写第二封了,老实说,我不想写的,可是觉得很好玩,一定要说给你听,你知道吗,今天有个人说你是假的。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不起,但真的太好笑了。
那个人说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神明,他说你是我捏造出来的,他说我只是在借着你的名头狐假虎威,他说我也只是这无数普通人中的一个。
其实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
我还想知道,如果我承认他的说法,那他说的这一切可以变成现实吗?我不敢想没有你的日子有多爽,但我好像现在也挺肆意妄为的,好吧,那不说这个了。
我其实想说,那个人不属于这里。
他好像还没意识到他自己有多特别,又或许他意识到了,但他意识的不够彻底。他在自己身上伪装了淤青、伤痕和脓包,但他不明白,他长有两只眼睛,这就是最大的异常。
他是你新眷顾的眷者?你终于打算换掉我了?可喜可贺。
……我还想再和你写几句,但时间来不及了,我要去救人了。
你快看看你眷顾的新信徒吧。
他要被那些老不死的弄死了。
————
致囗囗:
给你说个好消息。
我今天多喝了一杯水。
你是不是想问这算什么好消息,这当然算好消息了!
我今天多喝了一杯水,谁敢说这不是好消息我就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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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囗囗:
又要去开会。
好烦呐。
真的不想见那些老不死的,你说为什么一定要开会呢,为什么所有事情都要过问我的看法呢?他们为什么不能自己做决定?他们……哦,我忘了,唉,我又自作多情了,其实他们也不在意我的看法。
他们只是在意你的看法。
可你从不给他们以启示,所以他们只能从我这里旁敲侧击。
这样还有个好处,比如我说的东西他们不爱听了,他们还能私底下怀疑一下、嘟囔一下,谨慎又谨慎的认为是我瞎编的——太好玩了!你根本不知道这有多好玩!
他们明明厌弃我,又不得不强装恭敬。